第二日一早,叶赫那拉孟古哲哲便派人去了可汗大帐请来了阿尔珠,又叫来了乌雅明翠兰在身边伺候,阿尔珠虽然不知道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到底所谓何事,但是侧福晋召见,总也不能拒绝,瞧着大汗那里也没有什么事情,阿尔珠便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叶赫那拉孟古哲哲的帐子。
彼时,叶赫那拉孟古哲哲正问着乌雅明翠兰,她与阿尔珠相遇的场面。
“前日阿尔珠来求我,说是他有一位朋友觉着洗衣婢的活计太累,想来我身边伺候,这阿尔珠平日里办事利落,我便答应着了,只是把洗衣婢带到身边伺候,到底也算是给嫡福晋添麻烦,回头嫡福晋若是说了我的不是,那也总要让我知道我哪里不是,乌雅明翠兰,你说是吧?”叶赫那拉孟古哲哲望着乌雅明翠兰那精致的小脸,怎么看,都觉得这小脸美若天仙,若是真的阿尔珠喜欢,叶赫那拉孟古哲哲便就帮着阿尔珠促成姻缘也好,大汗身边可以少一个狐媚子,而阿尔珠这边若是感激涕零,倒也能够帮着自己在大汗面前说得上话。
乌雅明翠兰把自己的脑袋低的不能再低了,恨不得就直接将自己的脸埋在衣领里头,她自己个知道,想必这叶赫那拉孟古哲哲是误以为阿尔珠喜欢自己了,只是乌雅明翠兰自己个清楚,不过是自己找了阿尔珠帮了个忙罢了,到底也算是沾了乌拉那拉阿巴亥的光儿,这阿尔珠就算是喜欢,也是乌拉那拉阿巴亥的福气,哪里有她乌雅明翠兰什么事情呢?只是这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倒也是个追根究底的人,让人烦躁异常。
但是乌雅明翠兰自治自己没法瞒着叶赫那拉孟古哲哲什么,便想着自己个和乌拉那拉阿巴亥在淌何边上洗衣本着没错,是阿尔珠自己个跑去的,就算是错,也算是阿尔珠的错。
且现如今正在随军打仗,很多规矩倒也没有那么严厉,乌雅明翠兰想到这里,便回答道:“回叶赫那拉侧福晋的话,侧福晋此话说的极是,倒是奴婢麻烦侧福晋,还望侧福晋原谅。”
“我这话不是要追究你的过错,只是我很想知道,你和阿尔珠,到底什么关系,哪里相遇,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固然很想知道缘由,毕竟这姑娘,是努尔哈赤让她带在身边的,而不是阿尔珠来求得,若是阿尔珠求的,怕是也不会来求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因为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和佟佳哈哈纳扎青是都不会答应的,也就是富察衮代或是嘉穆瑚觉罗真哥会答应,然而若是阿尔珠去求了努尔哈赤,以努尔哈赤的性格,八成直接把人家小姑娘赐给阿尔珠便是了,从军打仗,大家伙身子上都燥的很,想要有个女人陪伴也很正常,努尔哈赤不会弄得这么麻烦。
想必这丫头,是努尔哈赤自己个想要,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乌雅明翠兰抿了抿唇,思虑了半晌才道:“回侧福晋的话,是前些日子,奴婢和奴婢的一个姐妹,在淌何边上浣洗衣物,有位军爷不知何时出现,就和奴婢和奴婢的姐妹搭了几句话,见他和奴婢的姐妹似乎见过,像是认识,奴婢性子本是直爽,便主动说了几句话,谁知军爷好交,奴婢只是一时玩笑,说是做洗衣婢辛苦的很,不想再做,不如伺候主子,倒是轻巧,那位军爷便答应了奴婢说是会让奴婢不做洗衣婢,他说他是阿尔珠大人,结果前日,侧福晋便去了洗衣婢的帐子,带了奴婢出来。”乌雅明翠兰几乎没有一句错话。
也算是实话实说了,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听了这话,心下顿时有了主意,这么说来,那边八成不是阿尔珠了,阿尔珠根本今儿没有那个权力,他若是随意答应了,办不到也是有的,可以这样随口答应的,便只有努尔哈赤了。
这会儿,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刚想再说什么,阿尔珠便从帐子外头进来,连忙给着叶赫那拉孟古哲哲请安:“奴才给叶赫那拉侧福晋请安,不知道侧福晋找奴才什么事情?”
叶赫那拉孟古哲哲抬了抬手:“起身吧,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这里有一个奴婢,昨个儿刚从洗衣婢那里挑来的,叫你瞧瞧,可是会做事,我要不要带在身边?”
说着,叶赫那拉孟古哲哲便朝乌雅明翠兰招了招手:“乌雅明翠兰,你过来,而他瞧瞧。”
乌雅明翠兰走到阿尔珠的身边,抬头看向阿尔珠,她不认得阿尔珠,也不知道这是何人,只是愣愣的望着,阿尔珠也不认得乌雅明翠兰,只觉着乌雅明翠兰长得过于美丽,便道:“虽然奴才不知道叶赫那拉侧福晋此话为何要找奴才来问,但即是侧福晋问了,奴才便实话实说,这女子长得极为美丽,若是留在侧福晋身边,可别是妖媚惑主了,还望侧福晋送回洗衣婢那里吧,奴婢可以再挑,得要个实在的,还伺候好侧福晋。”
阿尔珠一席话,便叫叶赫那拉孟古哲哲明白,这乌雅明翠兰,跟阿尔珠根本就不相识!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倒是笑着:“既然你这般说,那看来我是要考虑了。”
眼看着乌雅明翠兰一脸的焦灼,生怕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就因为着几句话便将她送了回去,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又和阿尔珠说了几句话,便叫阿尔珠回去了。
回过头,叶赫那拉孟古哲哲让乌雅明翠兰下去做活,自己个心下便有了思虑。
这丫头看来是努尔哈赤喜欢的,既然留在她身边,便是给了叶赫那拉孟古哲哲一个机会,本着努尔哈赤常年征战,人和心都不留在女人身上,都是牟足了劲整日出去征战沙场的,至于努尔哈赤身后的女人们。
嫡福晋佟佳哈哈纳扎青为人中规中矩,除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很多她都不在意,努尔哈赤也没有很喜欢佟佳哈哈纳扎青,而佟佳哈哈纳扎青也没有特别在意努尔哈赤,两人虽是少年夫妻,佟佳哈哈纳扎青算是唯一一个称得上是努尔哈赤的妻子的人,但佟佳哈哈纳扎青却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便好。
叶赫那拉孟古哲哲知道,佟佳哈哈纳扎青不足为据,她除了一个嫡福晋的位置,怕是什么都没得想要了,且佟佳哈哈纳扎青已然人老珠黄,怕是掀不起风浪。
至于同为侧福晋的富察衮代,倒是被努尔哈赤怜惜的很,努尔哈赤身后的女人们,后宫里头,除了佟佳哈哈纳扎青以外,富察衮代的位分算是最高,侧福晋里也数第一,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向来只畏惧一些富察衮代,但富察衮代的性子也好,倒是不必太过畏惧。
而嘉穆瑚觉罗真哥,倒是让人有些心慌,叶赫那拉孟古哲哲知道,自己没有被努尔哈赤很喜欢,而要找一个和嘉穆瑚觉罗真哥能够抗衡的人,怕也是难事,现如今,努尔哈赤自己找了人送到了叶赫那拉孟古哲哲的身边了,叶赫那拉孟古哲哲总要珍惜这么一次机会的啊。
看来这个乌雅明翠兰,是要好好调教才是。
倒是嘉穆瑚觉罗真哥,没有想那么多,虽说努尔哈赤跟她说了此事,但后来也没有在提起过,嘉穆瑚觉罗真哥虽说善解人意,但是倒也不是那种会把别的女人往自己的男人怀里送的人,所以只是让乌拉那拉阿巴亥留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洗衣服,也不做别的。
就这么一做,乌拉那拉阿巴亥便给嘉穆瑚觉罗真哥洗了好多日子的衣裳,每天依旧在淌何边上。
此番在茂城停留的有些久,因着下一次攻打,便是明朝都城京城了,故而努尔哈赤等人每日都要仔细盘算,并不能够太草率,所以在攻下茂城一个月之后,努尔哈赤下令,要在茂城常驻。
这样倒是让女眷们安了心,毕竟整日颠簸,女眷们多少是受不住的,此番这样下令,就连乌拉那拉阿巴亥,也是暗自欣喜,在淌何边上洗衣服的时候,面上都多了几分笑容。
今日,努尔哈赤又去了淌何边,昨日问了佟佳哈哈纳扎青,说是嘉穆瑚觉罗真哥新带过去的那个奴婢,是做了什么,佟佳哈哈纳扎青告诉努尔哈赤,只是给嘉穆瑚觉罗真哥洗衣罢了。
努尔哈赤便道淌何边上,希望找到乌拉那拉阿巴亥,果不其然,真的看到了乌拉那拉阿巴亥,努尔哈赤焦急的过去打招呼:“阿巴亥!”
“恩?”乌拉那拉阿巴亥奇怪的回过头,一看竟然是努尔哈赤,便开心的道:“阿尔珠大人,你怎么来了?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听说你被嘉穆瑚觉罗庶福晋带去了,也不知道你做些什么,一直忙得很,就没过来,不想你还在洗衣服。”努尔哈赤说着,便在乌拉那拉阿巴亥身旁席地而坐。
乌拉那拉阿巴亥本就心情好,这下见了努尔哈赤,更是笑靥如花:“我就是没有明翠兰的命好,是不是阿尔珠大人回去求了叶赫那拉侧福晋,明翠兰便被叶赫那拉侧福晋给带走了呢,听说叶赫那拉侧福晋待明翠兰特别的好,什么重活累活都不给做,每日就做一些轻巧的,不像我,在嘉穆瑚觉罗庶福晋这里,虽说是比从前轻巧了许多,但还是整日里洗衣服,虽说我喜欢淌何,但到底自己一个也乏味了。”
乌拉那拉阿巴亥还没等努尔哈赤开口,便有些尴尬的朝努尔哈赤笑笑:“抱歉啊阿尔珠大人,我是太久自己一个人洗衣服,没有人跟我说话,突然看到了你,跟你说说话,就想着抱怨呢。”
“没什么。”努尔哈赤摇摇头:“你每日洗衣服很累了?嘉穆瑚觉罗庶福晋对你不好么?”
乌拉那拉阿巴亥摇摇头:“嘉穆瑚觉罗庶福晋倒是没有对我不好,只是也不怎么管我罢了,也到没有让我做什么太累的活,嘉穆瑚觉罗庶福晋那里本着有洗衣服的奴婢,我平日只洗嘉穆瑚觉罗庶福晋自己一个人的衣服,倒也不多,且我不合群,他们都给嘉穆瑚觉罗庶福晋帐子后边的军营洗衣服,就我,非要来淌何便,也是习惯了,他们不喜欢和我过来,我就只好自己。”
乌拉那拉阿巴亥说着,便朝努尔哈赤吐了吐舌头,努尔哈赤略微皱了皱眉头:“你倒也是,还以为嘉穆瑚觉罗庶福晋的衣服好洗哪?那庶福晋的帐子里头,我告诉你,可偏偏庶福晋自己的衣服不好洗呢,嘉穆瑚觉罗庶福晋是主子,你若是不给洗好了,回头责怪你,看你找谁哭去!”
“你可别咒我啊,嘉穆瑚觉罗庶福晋的性子好着呢,才不会责怪我,况且我洗的衣服都干干净净的,让人穿着也清爽,嘉穆瑚觉罗庶福晋喜欢得紧,怎么会责怪于我?”乌拉那拉阿巴亥白了努尔哈赤一眼:“倒是你,我看你穿的衣服虽然说不脏,但是却也洗的没有我洗的清爽,我每日也没有太多活计,你不如下次把你的衣物拿给我,我就给你洗了便是。”
“你给我洗衣服?”努尔哈赤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有些期待,乌拉那拉阿巴亥点了点头:“恩,我许久没有洗军爷的衣物了,倒是有些想念那手感,嘉穆瑚觉罗庶福晋的衣物可是轻巧柔软的很,我这搓都不敢使劲搓的,你可要把你的衣物拿来叫我练练手。”
“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努尔哈赤大笑两声:“也好,我的衣物多,正愁着旁人洗的我穿着不舒服呢,既然你可以洗,等下回我来找你,便都给你拿过来了。”
“好啊,我几乎三日一次吧,来淌何边上给嘉穆瑚觉罗庶福晋洗衣物,你就过来找我就行了。”乌拉那拉阿巴亥说着,便“嘻嘻”的朝努尔哈赤笑笑,这一笑,便又一次牵动了努尔哈赤的心弦。
一时间,努尔哈赤竟是没了话说,只呆愣愣的看着乌拉那拉阿巴亥,嘴角的笑,却那般的呆傻。
乌拉那拉阿巴亥瞧着他,便觉者奇怪:“阿尔珠大人这是在笑什么?怎么看着傻傻的?”
“阿巴亥,我觉得你真美。”不知道怎么着,这话,竟然脱口而出了,瞧着乌拉那拉阿巴亥瞬间红了脸庞,努尔哈赤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只得像是孩子一般抓着后耳根,却不自觉中,也红了后耳根。
乌拉那拉阿巴亥的脸通红,低着头半晌才道:“阿尔珠大人莫要打趣我了。”
“我没打趣你!”努尔哈赤着急解释道:“阿巴亥,这话是我心里话,我真的觉得你好美,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之中,最美的女子。”
“阿尔珠大人,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高兴,只是……”乌拉那拉阿巴亥叹了口气:“只是美丽又有什么用?我出身低贱,最初,就只是洗衣婢,现如今,也不过是嘉穆瑚觉罗庶福晋身边的洗衣女婢罢了,到底最后也不过到了年纪,被随意指一个军爷嫁了便是。”
努尔哈赤听得乌拉那拉阿巴亥这样说,不免有些难过:“你别这样说,我不会让你嫁的那般随意。”
“那就多谢阿尔珠大人好意了。”其实乌拉那拉阿巴亥知道,阿尔珠就算是努尔哈赤身边的近身侍卫,却也不能够决定这些的,除非他……他决定迎娶自己,可是乌拉那拉阿巴亥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是不能够嫁给阿尔珠的,况且阿尔珠自己个是不能够决定自己的婚事的,说这些,到底都没有什么用处的。
这一天,努尔哈赤又是陪着乌拉那拉阿巴亥说了一天的话,而嘉穆瑚觉罗真哥早就已经派了人整日跟着乌拉那拉阿巴亥的,毕竟就算努尔哈赤不和自己提及,但是至少也是当初努尔哈赤亲口提过的女人,若是努尔哈赤一点都不在意了,嘉穆瑚觉罗真哥倒也不相信,便日日派人跟着乌拉那拉阿巴亥,不想今日果真看到了努尔哈赤和乌拉那拉阿巴亥一块。
原来这乌拉那拉阿巴亥竟然以为努尔哈赤是阿尔珠,嘉穆瑚觉罗真哥今日特意等着乌拉那拉阿巴亥回来,叫人把乌拉那拉阿巴亥叫进了帐子,便问她:“今日洗衣服可累?”
“奴婢不累,庶福晋的衣物软得很,奴婢觉得洗着很得心应手。”乌拉那拉阿巴亥毕恭毕敬的回答着,嘉穆瑚觉罗真哥笑笑:“你既然如此说,我也很高兴,我看你性格也很好,和我很相似,不如今后,你就不要洗衣服了,就留在我身边伺候,怎么也?”
嘉穆瑚觉罗真哥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想要努尔哈赤亲自管她要人,而不是二人总是去淌何边见面,这样嘉穆瑚觉罗真哥夹在中间倒也尴尬。
只是不想,乌拉那拉阿巴亥竟然拒绝了:“奴婢还想替庶福晋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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