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奶奶比我还吃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立马穿上鞋子小跑到我房间去,见到血女便骂道:“哎呀,你这个泼娘贼,让你忍忍你不听,整天给我找事情做。”
什么意思?我不太理解奶奶说的话。现在再看那血女时,又觉得她鲜艳无比,比昨天精神多了,难道是我的错觉么?
我问奶奶:“奶奶,她怎么看起来跟新的似的,你给她换皮了?”
“没有,她……”奶奶欲言又止,稍微犹豫后岔开话题道:“算了,不管她了,对了你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瞧奶奶火急火燎的模样,我只得点点头把背包背上,她像是逐个乞丐连催带赶让我出门:“赶紧走吧,我有事也要出发了,没时间在这和你耗。”
奶奶是什么急事?问了又什么都不说,真是急死人,看来得去问那个老医馆的老杨了,他应该知道一些。
出门一阵冷风吹起,让我不由打个寒颤。
去临海市路程遥远,我坐了一天火车才到,在城市里几经周转,终于找到奶奶说的老医馆。要不是我记性好,怕是要流落街头,奶奶也不给写个地名,口述一遍了事,心可真大。
医馆门面不大,就两个房间,外面卖药,里面诊断病人,两房各有一人照看。诊所有个后门,后门后面是一块空旷的水泥地,我推断里面应该是个四合院,不知是不是留给病人住院用的。
外房卖药的男子年纪约四十来岁,正在看电脑,我礼貌的上前搭讪:“大叔,你好。”
“买什么药。”大叔盯着电脑眼睛皮都不抬下。
我正要解释,身体忽然被撞了下,回头一个妖艳女人直径朝医馆院内走去,撞着也不说道个歉什么的。
我心里不爽,但正事要紧,也不想和她计较什么,没成想她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抢在我前面问那中年大叔:“徐胤,老杨呢?”
听到女人声音,徐胤抬眸瞥了眼,懒声懒气的道:“老杨,出去了啊,早上就出去的,你找他有事?”
“有啊,大事,我找他救命呢,你能联系到他么?”
“你打他电话啊。”
“关机的。”
“那只有等他回来咯。”
我被晾在旁边听二人对话,本来对这女人没什么好感,但见其神色紧张,似乎真是救命的急事,也没上前打断。
女人话问到这里有些失望,顿了顿又不甘心的问徐胤:“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清楚,估计天黑前吧。”
“哦……那他回来了你记得给他说我来过啊,让他给我回个电话,不然真要出人命了。”
徐胤淡然点头,他的反应着实让我很惊讶,女人很急,人命关天,我们平时遇到要出人命的事都是想尽办法手忙脚乱,他怎么看起来跟卖药似的不慌不忙呢?
作为外人,我也不好多嘴,女人走后徐胤才注意到我:“哦,小兄弟,你买什么药?哪儿不舒服?”
“大叔,我不是来买药的,我来找……老杨,听你说他晚上才回来?”
奶奶只给我说了“老杨”二字,人家具体多大年纪我也不知道,不好怎么称呼。
“对的,你找他什么事?”
“奶奶让我来找他,哦,我奶奶叫曼江红。”
“哦,那你坐那里等他吧,下午些就回来了。”徐胤随意指了张凳子,继续看他的电脑,也不知是不是在工作。
对于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我有些尴尬,初来乍到,我也不知去哪里,索性就在医馆等老杨。
医馆生意并不好,我坐了个下午,只有几个人进店,而进店的大多数不是来看病买药,他们和刚才那女人一样是来要找老杨的,具体什么事,没人明说。
到天快黑时,门口进来一个约六十多岁的老头,他才进门,徐胤便像额头长了眼睛,指着我道:“回来啦?这个小屁孩等你几个小时了呢。”
我都二十二了还小屁孩?
我打量着这位让我等了半天的神秘人物,他一身老年灰色中山装,戴着眼睛,精神抖擞,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站起来笑脸相迎:“爷爷您好,我是曼江红介绍过来的。”
“曼江红?”老杨眉头微皱,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哼,这么多年藏的那个好啊,死活找不到,现在想到我了。”
我不知该怎么接话,他瞅了瞅我继续道:“月薪两千五,包吃不包住,干不干?”
“干。”
刚来什么都不会他能给两千五我已经知足了,而且说白了我现在是寄人篱下,但我情愿他包吃包住少开点工资都行。
“能就行,明天九点过来再给你细说。”
老杨说完往四合院走去,干脆利落,走到药店后门估计是没听到我离开的脚步声,又回头问:“你怎么还不走?”
“呃……爷爷……我刚来没地方睡,身上也没带多少钱,您看要不工资少些,给我个住处?”
“呵,犟驴红还真不把我当外人,行啦,今晚你先在院里睡一晚,明天给你安排住处,房租从你工资里扣。”老杨说完不等我接话等便要转身离去,又忽然回头道:“对了,你叫我老杨就行,别爷爷前爷爷后的,待会别人还真以为你是我孙子。”
“好的,谢谢……老杨。”我被老杨特别的要求给弄的好不习惯,第一次这么称呼一个年过花甲的人,他雷厉风行不拘小节性格挺招人喜欢。
老杨把我安排到药店后的院子里住下,里面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是个四合院,但院内没设病房,在老医馆工作的就两个人,而且徐胤还说他们是自己回家住,那这么大个院子,老杨一个人住的完么?
安排好我后,老杨把徐胤叫去,他们聊了会,没多久,老杨便出去了。
临走前还叮嘱我好好待在房间睡觉就行,不要在院里里到处乱走动,听到什么也不要去看。
医馆里还能有什么声音?我第一反应是晚上病人的痛吟,但转念一想他这里也没留病人过夜啊,那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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