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

练习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卫央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湿透了和水洗的一样，卫央简单的洗漱换了身衣服。离开了无为真人和秦岚翔居住的地方，卫央直接去了老钟头家。老钟头没想到卫央会突然到来，赶紧起身迎接卫央。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卫央知道这段时间老钟头忙里忙外的，一直在奔波也没有好好睡过觉。

“说的哪里的话，领了这份差事自然是要干活的。不能白领这份俸禄，虽然不能说做到多好，但也要让自己问心无愧。”老钟头端了把椅子让卫央坐下。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头儿有什么话尽管说，我老钟头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嘛！”

“这件命案你也不要太费心，这趟浑水太深了，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蹚的。”卫央的语气十分凝重，“有些能做的就尽心去做。”

“头儿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老钟头和卫央相处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卫央这样。

“哪里有什么事，就是遇见这么大的命案，心里却是挺累的！”卫央不打算把那些事情告诉老钟头，就算告诉了他又能怎么样，“可能过段时间我就会离开西凉城，捕快一职我准备让你去接任。”

“什么！你要走？”老钟头没想到卫央居然要离开西凉这个地方。

老钟头在西凉也算是呆了一辈子了，在衙门当差也有快有四十年了，遇到过的捕头不说一打，也有七八个了。卫央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遇见，老钟头活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没见过多少世面但他能看的出来卫央不简单。

以前的那些捕快有谁平时没事会看书的，基本上没事就是去逛窑子喝花酒要不就是去赌钱。卫央平时没事手里就是书，而且从平时的一些表现来看卫央是有后台的，而且这后台很硬，如果没猜错应该在神都身居高位。可卫央一点架子没有，对这些弟兄们虽然该骂就骂毫不留情，但是有什么事情去求他，卫央只要能帮到的绝无二话，帮不到的他也尽力想办法。这也是众兄弟们对卫央心服口服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卫央是为他们好。

“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走！”卫央今天来老钟头家就是为了这件事，“我思来想去这些人当中就你最适合接任捕头，他们都太急躁容易犯错。”

“那你还回来吗？”

卫央长叹一声：“不回来了！”

卫央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这次江湖纷争中活下来，就算真的活下来了自己应该也会回神都去陪陪爹娘吧！来了这西凉这么长时间了，也就没怎么回去看望过他们，等到这次事情结束了，自己真的要好好陪一陪爹娘。

“不说这些了，明天晚上我们把威远镖局的那些人安葬了，你明天白天带着兄弟们安排一下。”这应该是卫央最后一次给衙门的弟兄们安排工作。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和兄弟们为你践行！”老钟头对于生离死别的事情见的多了，再说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可能就这几天吧！不过这事我就和你一个人说了，你别告诉兄弟们，你也知道我看不得那些哭哭啼啼的事！”卫央打定心思想要静悄悄的离开，他不想闹出什么动静来，到时候让那些江湖上的人知道就更麻烦了。

“既然你决定好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老钟头知道说多了也没用，毕竟自己完全不清楚卫央是什么情况。

“那我就先走了，你没什么事早点休息，肯定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

卫央离开了老钟头家，吹着凉凉的风，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卫央不知道自己十几天后会经历什么，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卫央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突闻一阵金风响起，卫央凭借着本能使出了九宫八卦步朝着一旁闪去。

“谁？”卫央喝道，“哪里来的小毛贼？

卫央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看着冷清的街道，卫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西凉城那些乞丐所在的街道。卫央定了定神，顺着街道走回自己住的地方，无为真人和秦岚翔两个人都还没有睡，听着两人聊天的内容，两个人应该是在聊江湖上的事情。

“卫捕头回来了？”无为真人看着进屋的卫央。

“嗯，道爷你们两个聊什么呢？”卫央看着无为真人和秦岚翔两个人。

“我在和秦少侠聊一些江湖上的事情，毕竟我们两个都是江湖人，对江湖上那些秘闻趣闻都有相当的好奇心。你今天不用在衙门过夜吗？”

“不去了，明后天我可能就会去向城守大人递交请辞书信，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西凉城？”

“只要你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西凉城。”无为真人没想到卫央居然这么果断。

“我还有些都系要收拾一下，就打扰不两位了。”卫央说完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卫央回到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收拾好后，卫央提笔写请辞信，请辞信写好后卫央又写了一封信给爹娘，这封信卫央是写了撕，撕了又写，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写好。他准备把这封信交给城守大人，让他帮忙送到神都。

卫央把这些事情安排好后，时间时间已经是半夜了，望着窗外的月亮，卫央想着自己即将亡命天涯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

“卫捕头为何要叹气呢？”卫央耳旁传来无为真人的声音。

“我就是一普通人，奈何世事弄人竟然卷入到这场江湖纷争当中来，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想卷入到这些险恶中去，我只想安静的当我的小捕快，这样的生活我觉得也挺好。”卫央说出了自己的无奈。

“卫捕头说的这些我都懂，但很多事情就是这般无奈，并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无为真人活了这么长时间，当然明白卫央的想法，这世间有几个人希望当英雄，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能平安度日，“我有个故事想讲给卫捕头挺，不知道卫捕头感不感兴趣？”

“道爷请讲！”

“那应该是五十多年前了，在南边有一个名叫修缘村的小村子！”无为真人慢慢讲道，“住在村子里的人都信奉道祖，秉持道教的修行信念。也许是村里人的虔诚感动了道祖，修缘村每年的收成都很好。但是遇上饥荒年，周围的村子大都欠收，修缘村的人不忍心那些村子的人挨饿，于是在村长的号召下，每家每户在留够自己余粮的情况下，把多出来的粮食都集中在一块，然后分成几份在送给周围的那些村子。”

虽然说修缘村的收成很好，但是周围的村子都遇上灾荒，修缘村的那些粮食确实是能解一时之急，可是真的想从根本上解决饥荒这个问题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周围的那些村子很快就把修缘村给他们送去的粮食吃光了，于是那些村子里的人联合在一起准备向修缘村接着索要粮食。

修缘村虽然收成是不错，可是已经给他们送了一回粮食了，每家每户家里也剩不多少了。修缘村的村长把情况和周围的村子里人说了说，希望他们也体谅一下修缘村的人。可是那些人居然是说修缘村每年的收成都那么好，怎么可能就那么一定存粮，修缘村的一定是不想帮助他们，想让他们这些人饿死了才好。

村长怎么说都没用，那些人根本就不信村长的话。他们很多人已经被饥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终于有一天晚上冲突爆发了，周围村子的人冲进修缘村，他们就像一群土匪一样，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修缘村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疯狂，没有丝毫的防备，在那些人的屠戮下修缘村三百多口人就两个躲在地窖中的小孩幸免于难。

就在事发后的两天，一位老道士经过了修缘村，看到修缘村的惨景，老道士心有不忍自己动手把所有的人都埋了。发现村里居然还有两个小孩活着，老道士把者两个小孩带回了自己所在的山门。

两年后，老道士问着这两个小孩想不想学习武功啊？两个小孩一块回答老道士他们想学。老道士接着问他们为什么要学武功呢？这两个小孩的回答竟然出奇的一致，都说学了武功以后就能去报仇了，去把周围村的人杀光，给他们的爹娘报仇，老道士听完以后什么也没有说。

打那以后，老道士每天都叫这两个小孩武功，闲余之时也教他们读书识字。时光匆匆转眼间十年就过去了，两个小孩也变成了大人，这十年间他们的武功放在江湖上去已经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了。

终于有一天他们两个商量好后，准备告诉老道士他们要下山去，下山去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老道士沉默的很长时间开口问他们你们此行去报仇，就算大仇得报又怎么样，你们的爹娘还会活过来吗？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的后代是不是又要找你们报仇呢？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

两个人让老道士的话，让这两个人苦苦支撑他们活下去的信念崩塌了，两人瞬间不知道该干嘛了，此时的两个人跌坐在老道士面前不知所措。

“道爷说的这个老道士是你自己吗？”看着无为真人快要把这个故事讲完了，卫央问无为真人。

“不！这个老道士是我师傅，我是其中的一个小孩！”

“不知道真人讲个故事给我听有什么目的？”

“没有什么可以说教的，只是把我这个老头子的一些想法想说出来。”无为真人看了看卫央，“很多的事情并不是我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有时候因为其他的问题，把很多看似和我们无关的问题强加到我们身上，这时候更多的是无奈。就像卫捕头遇到的这件事情一样，你被迫被卷入这场原本和你没有任何瓜葛的斗争中来，想要跳出这场斗争真的很难。而且仇恨这东西真的让人迷失自我，完全来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我希望卫捕头到时候可以和秦少侠好好讲讲，他现在的报仇欲望太重了，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还有这件事情上来讲，我多少还有点责任，你有什么事情放不下的尽管说出来，老道士我一定尽力帮你解决。”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神都的爹娘，我怕到时候江湖上的人查到我的家底，去神都劫掠我的家人，不知道爷能不能保护一下他们？”卫央对于自己的事情虽然比较烦心，但是神都的二老要是因为自己的出了什么差池，自己就是后悔一辈子也没用。

“这个卫捕头放心，老道士就不信还有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事来。”无为真人给卫央吃了一个定心丸，“再者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祸不及家人，我想还没有几个人敢犯这个大忌。”

“那就多谢道爷了！”卫央最担心的就是远在神都的爹娘。

无为真人考虑了一会才开口说：“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应该知道，我也没法直接和你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次的纷争对你和秦少侠来说是一次机缘，一次莫大的机缘，就看你们俩能不能抓住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卫捕头早点休息吧，老道士我也要去睡觉了。”

无为真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房间走。

“机缘？有命才是机缘，没命就是勾魂使者。”卫央在心里说道。

不知道是因为即将甩掉的威远镖局命案还是无为真人的许诺，卫央今天很快就睡着了。以后的追杀在卫央看来都不是事，就算心烦也解决不了什么，还不如踏实的睡会，养足了精神明天早起练习九宫八卦步和心意拳有用。

翌日，卫央起的很早，不过秦岚翔起的比他还要早，等他到院子里的时候，秦岚翔已经练了有一会儿的时间了，身上穿的衣服都湿透了。

“秦少侠早啊！”卫央和秦岚翔打招呼。

“不早不行啊！”秦岚翔停了下来，“要是这两门武功不熟悉，就怕我俩在这场江湖纷争中片刻就丢了小命。”

秦岚翔这话算是说到卫央心坎儿里去了，用不了多久他们两个就是难兄难弟了，想要从这次纷争中活下来，他俩能做的就是依靠无为真人传授的九宫八卦步和心意拳，以及到时候两个人的不离不弃。

卫央也不敢多耽搁，整理好装束和秦岚翔一块练习，两个人一直练到外卯时才结束。卫央换了身衣服，带着那两封信出门，找了小摊准备吃点东西。

“卫捕头吃点啥？”摊主看见卫央，赶紧上前来伺候。

“老陈，最近生意怎么样啊？”卫央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给我来碗豆腐脑和阳春面！”

“托您的福生意还不错！您坐着歇会，您要的马上就给您上。”

“不着急，慢慢来！”

看着这些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卫央打心底有时挺羡慕他们的。吃饱穿暖就好了，要是有点闲钱去戏园子看看戏就十分满足了。看看自己，从神都逃出来跑到西凉这边陲之地，当了个小捕快，本来生活也挺好的，平时也没有什么事，一年下来也遇不见几个大案。可是现在倒好，即将亡命天涯！

“卫捕头，您的豆腐脑和阳春面好了！”看见卫央在发呆，摊主出声提醒卫央。

卫央这才回过神来，三下五除二把豆腐脑和阳春面给解决了，付过账后卫央直接去了城守府。

到了城守府卫央并没有进去，和值班的士兵说过来意之后，把两封信递给值班的士兵，卫央离开了城守府。

离开城守府，卫央绕着西凉城走了一个多时辰。这个他生活了五六年的地方，这里的没一块地方卫央都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说就算闭上眼睛卫央也在西凉城也不会迷路。

“走吧！你们两个收拾好了没！”卫央回到住的地方问无为真人和秦岚翔。

“我一个老道士有什么好收拾的！”

“嗯！可以走了！”秦岚翔倒是有些东西。

“那我们就走吧！离开西凉！”卫央从房间拿了自己收拾好的包袱。

卫央一行三人悄悄的离开了西凉城，离开前卫央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西凉城！

“我们大概要走半个月的沙漠，走十天左右有一个小镇，我们到时候在那里休息一天，补给干粮和水！”无为真人把这次的行程安排简单的和卫央和秦岚翔两个人讲了讲，“快出沙漠的时候，我就会离开，到时候你俩能否从这次的江湖纷争中活下来就看你们自己了！”

卫央虽然在西凉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但从来没有横穿过沙漠的经历，这次横穿沙漠对卫央来说也算是一次挑战。

卫央也不知道具体走了多少路，甚至于是往什么方向走的卫央也不清楚。这一路上无为真人基本上没和卫央秦岚翔两个人讲话，卫央和秦岚翔两个人但是偶尔说两句。

“今天就停在这休息一晚上吧！”无为真人看了看天色，从怀中取出一个酒囊，“这是烈酒你们俩喝几口暖暖身子，大晚上的沙漠里挺冷的！”

卫央接过无为真人的酒囊，打开酒囊喝了一大口酒，喝下去卫央就有点后悔了，卫央平时也喝酒，但是这么烈的酒卫央还是头一次喝，喉咙里火辣辣的难受。卫央赶紧把酒囊递给秦岚翔，打开水囊猛喝了一口水。

秦岚翔看到卫央这样，就多了个心眼，慢慢的喝了不少酒，即使是这样秦岚翔还是感觉到喉咙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这个可是好东西，沙漠中大晚上的天气可凉，你俩要是不喝点这个晚上肯定扛不住。”无为真人从秦岚翔手中把酒囊拿回来，开始啃提前准备好的干粮，“你们俩赶紧吃点干粮，趁着酒劲抓紧睡会，到了后半夜温度低下来，估计你们两个户会被冻醒。那时候你们两个刚好起来练习九宫八卦步和心意拳。”

不得不说，无为真人想的可是真周到啊，所有的东西就计算好了。

听无为真人说完，卫央和秦岚翔两个人赶紧啃了几口干粮，简单的填一下肚子躺在沙子上睡觉。

无为真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大块牛肉干和一小瓶酒，一口牛肉干一口酒细嚼慢咽的吃着贼香，解决了牛肉干和酒以后无为真人并没有睡觉，坐在沙滩上开始入定。

后半夜过去一个多时辰，沙漠里开始起风了，风吹起松散的黄沙，耳边响起风声。卫央和秦岚翔两个人没多久就被冻醒了，两个人感觉浑身发生，有种直打哆嗦的感觉。两个人都没有在沙漠里过夜的经历，虽然睡觉前无为真人已经提醒过卫央和秦岚翔，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会冷到这种程度。两个人赶紧起来练习九宫八卦步和心意拳，想让自己动起来取暖。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两个人感觉身体逐渐开始暖和起来，两个人基本上是同时停下来歇息的。沙漠里刮着风不能让身体出汗，要不然等会停下来会更冷，身体稍微暖和了就要停下来。

“卫捕头来了西凉城有差不多六年了吧？”秦岚翔问卫央，“卫捕头是哪里人氏啊？”

“嗯！”卫央不知道和秦岚翔聊什么，秦岚翔倒是先开口了，“我家里还有人在神都，我受不了神都的那种氛围，自己跑到这西凉来了。”

秦岚翔从来没去过神都，只是听别人聊天时谈起过：“神都是不是很繁华？”

“怎么说呢？”卫央想了一会要怎么描绘他印象中的神都，“神都确实很繁华，基本上每一条街上都是商铺，各种各样的商铺，基本上只要你能想得到的东西，在神都的商铺里都能买到。但是我不喜欢神都的官味，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基本上每一个官都有官架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去神都看看？”听了卫央的话，秦岚翔对于神都更加向往。

卫央看着眼睛里对神都充满向往的秦岚翔说：“等这件事情结束了，要是你我都还活着，我带你去神都逛逛，到时候由我做东。”

听了卫央的话，秦岚翔很高兴：“真的？到时候不会打扰你吧？”

“哪有什么打扰的！”卫央心里也希望自己能活着回到神都。

“卫捕头，咱俩结拜成异姓兄弟吧？”秦岚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好！”卫央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见卫央同意了，秦岚翔心里也挺高兴的，他提出结为异姓兄弟的意见时也怕卫央不同意。毕竟自己怎么说就是一介武夫，卫央看样子就算在神都也是有权有势的人物，能和自己这种人结为异性兄弟吗？

卫央和秦岚翔两个人轨道在地，捻沙为香。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两个人同时开口说，“今天我卫央（秦岚翔）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定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秦岚翔因为年长卫央两岁，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