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丁逸尘的唐刀扔给他,他自己介绍的,那把刀叫唐刀。我没什么研究,唐刀听起来挺不错的。扔给他,我们警惕的交换武器,我拿着我的枪对准孙毅。
“他的手下都死了,路过大堂的时候,惊醒了他们。这家伙一直在一家内衣店里躺着,追着我过来的。”丁逸尘充满鄙视的看着孙毅:“什么繁殖,什么为了人类,不过是个猥琐犯而已。”
“孙毅,现在局势不容你说了算了。”我嘲讽是说道。
虽然激怒孙毅不是个好选择,但也只有愤怒的人才会露出破绽。孙毅这样的人,不可一世,自认为是宇宙的中心,他不愤怒显然是不可能的。预示着他要开枪,我连忙闪开,丁逸尘趁着空隙抓着他的唐刀上前,尽力的一挥,挥掉孙毅的一条手臂。
“你这种人,也就只会欺负弱小而已。无论有没有丧尸,都是欺软怕硬的失败者。”踩着那条手臂,横眉冷对疼的哇哇叫的孙毅。
我和丁逸尘击掌,配合的不错。
“你没事吧?疼不疼?”丁逸尘扶起怀孕的少女,他可怜的看着那条手臂,坠落的时候抓下不少她的头发,应该很疼。
“已经不疼了。”女孩儿抹着眼泪怯生生的说。
“不疼最好,里面那个才是真的疼。”我摇摇头走进孕婴店,坐在地上守着已经神志不清的王佳枝。至少她在遵守约定,没有彻底晕过去。依然咬着牙,不肯出声。
丁逸尘将孙毅绑了起来,用卫生巾给孙毅简单的包扎伤口。用他的话说,留着命就不错了,不要浪费资源。而我们都明白击垮孙毅需要的是什么,需要他明白自身的可悲,才可以从精神上击垮他。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该咬舌自尽了,如果孙毅还有点骨气的话,咬舌自尽也是个不错的死亡方式。
“现在人口这么少,你估计是不会有机会投胎了。就算排队,也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带着你的繁殖梦想,做美梦吧。”丁逸尘把孙毅绑在大厅的柱子上,拍着他的脸,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其实这不该是一件值得幸灾乐祸的事,毕竟王佳枝要忍受好几天的疼痛,说不定会就此死去。
但这是一种反抗,属于王佳枝的反抗。这段时间,这几个人已经磨尽了这位年轻姑娘的尊严,就算她母性爆发生下孩子,抚养孩子。但王佳枝本人呢?没人在乎她是否快乐,是否享受孕育到抚养的乐趣。
有压迫,就有反抗。只是过程,是这般的让人心疼。
几个小时后,半强迫性的给王佳枝吃了点东西,吃了第二次的药片,给她挂上点滴。我和少女给她换了衣服,丁逸尘直接从家居区拖来一大堆备用的床单、被套。两桶矿泉水倒进水桶里,干净的毛巾、浴巾、垃圾桶都在待命。幸好是在商场,如果是其他地方,可能都没有这些条件。
丁逸尘有些焦虑,站在帘子外和我们聊天,来回药店拿来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我告诉他消毒水用多了不好,而且药店的消毒水只作用于皮肤消毒的那种。他不听,甚至拿来纱布和注射器堆在外头,尽管我告诉她这些用不上,王佳枝的流血根本就不是外伤,无法用纱布。可不得不承认,丁逸尘这个性格有点可爱。
“如果你早点来的话,佳枝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多苦?”李茜,女孩儿的名字。她在沉下心来后,这样对我说。
“我?”关我什么事?
“你和丁先生说的,有的女人,一看就是不能欺负的。而我和佳枝总以为,在这个环境里,女人就只能忍辱负重。他们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有的时候明明能反抗的,而我们都忘了。”李茜面带悔恨哭诉着。
活着很难。
原来我和丁逸尘说话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了。想来王佳枝上前搭话,并不完全是别人授意的,她也许只是想在我这里吸取一点能量。
“我们是不是很懦弱?”
面对李茜含泪的目光,我不敢点头,怕摧毁这个姑娘的心。但我也不想摇头,因为我的确不太懂这样的心情。忽然想起我妈曾跟我说她在救援救助过的一个少女。
被强奸的少女,她的外伤不严重,但有严重的心理问题。被强迫的时候,她吓得不敢动,因为对方是两个男人,嘴里不停的说着恐吓的话。心理问题是在她走那间房子就开始的,她报警后,长达八个月的刑事诉讼,一个判了两年,一个判了一年半。这八个月里,她的父母、邻居、好友都以某种方式摧毁着她。
说她不检点,穿暴露的衣服,和陌生人说话等等,所谓的荡妇文化。而相当一部分人,也类似我这样的,无知而无畏,认为她拼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无论是谁,消费的都是她的伤痛。
“懦弱不可怕,可怕的是傲慢。已经没事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我摸着李茜的头发,尽我所能的温柔语气对她说。
也许有的人不光是能一眼看出你是否会反抗,他也能看出你是否会报警,这或许也是和平时代里为什么大多数受害者都沉默的原因。我以前很不怕死,大概是遗传我妈,但现在,我不那么确定了。越靠近死亡,越能明白生命的可贵。只是,我可能将尊严看得比生命更重要而已。
给王佳枝吃下最后一次药,我告诉李茜和丁逸尘剩下的都要看运气了。她流了很多血,我没条件给她输血,而且羊水早就已经破了也流干了。胎儿能不能下来,下来后王佳枝还有生存意愿,我就没办法掌控了。至少目前来看她的生存意识还是很强的。
“我已经尽我所能,但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专业的医生,连护士都不是。”我的知识都是来自我妈常年的谈资,碰巧她去过妇产科。
“先休息一会儿吧,有问题的话我叫你。”丁逸尘拍拍我肩膀说。
大家都一天多没休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精力。但的确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把垃圾桶摆在王佳枝的面前,讨上好几个塑料袋。叮嘱丁逸尘可能需要帮的上忙的地方,我才去家居区重新躺下补觉。
在梦里有我妈,幼年时,她在核桃树上给我绑过一个秋千。那是我们到芙蓉城之前没两年的事,没有孩子愿意跟我玩,我妈这么做是为了让我不那么寂寞。但渐渐的,我们都知道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只在秋千上玩。只是那段时光很快乐,我和妈妈的笑声足以让山下的村民嫉妒。有的时候爷爷会来,他来了就会是把的推的很矮的人,爷爷总是怕我摔下来。
他很强势的不允许我荡得很高,就如同他坚持我叫爷爷而不是叫外公。
生日的时候,爷爷会带礼物来,各种各样的发卡和发圈,他一直就承认并不会买礼物,只是觉得很实用。我炫耀新礼物的时候,妈妈会抱着我亲亲我的脸蛋说真好看,如意是最漂亮的小姑娘之类的话。
我沉浸在昔日的美好中,直到我真的确定脸上有点痒痒的。
警惕的睁开眼,察觉脸上的痒是来自呼吸。他妈的,方俊为什么会有呼吸?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看到我醒来之后,方俊立刻站了起来,我很怀疑是不是绅士的人变成丧尸也会绅士。也许他只是单纯的确定,我是不是死了,毕竟有的物种就分不清真的死亡和假死,说的就是熊。
“如意,你别动。”
我转头看着丁逸尘,他戒备的握着唐刀,正要过来。再转头,方俊似乎也不太好,我担心他下一秒就会跳到天花板上去。
“你别动,你再动他会攻击你的。在他确认你是我的朋友前,不要轻易的表露杀意,他会以为你要对付我。”我的话把丁逸尘说的一愣一愣的,随后我无奈的说:“介绍一下,方俊。方俊,这是丁逸尘,没有危险,绝对没有危险。”
方俊是不太可能回应我,但他听懂就好。我简单跟丁逸尘说了一下来龙去脉,表示方俊对我们也没有危险。
幸好及时醒来,不然我要给朋友举办葬礼了。看了一眼手表,居然才睡半个小时,这都什么事儿啊。我苦闷的在枕头里打滚,缺少睡眠太折磨人了。恍然的才想起更重要的事,连忙问丁逸尘关于王佳枝的情况。
“她暂时没事,已经疼的清醒了。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拿点东西给她吃。”丁逸尘依然警惕,但他也知道方俊的确不同,如果是别的丧尸,大概早就咬人了,而不是站在床边一愣一愣的。
虽然缺少睡眠让我心情有点不好,但我还是想去看一眼王佳枝。叮嘱方俊站在原地,我实在不想他吓到两位少女。
王佳枝的情况其实不太乐观,发烧,嘴唇苍白,汗如雨下。李茜红着眼睛,不停的拧毛巾,陪着晕晕乎乎的王佳枝说话。按照丁逸尘的话说,她真的是疼的清醒的。
我又查看了一下王佳枝的下体,其实没什么用,我根本不会看。
“如意姐姐,你给我说说你的事吧。”王佳枝撑着一口气,仿佛发出一个艰难的请求。
我点点头,在床边坐下来给她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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